本文是一篇当代文学论文，笔者认为黑鹤的动物小说通过对动物命运的关切、对生活在这片地域的人类的关注展现出尊重生命、主张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观、表现出对地域民族文化的崇敬，同时小说引发读者对生态危机、人性、人与自然关系等方面的思考。
第一章黑鹤动物小说叙事探源
第一节动物小说创作动机
黑鹤在动物叙事创作中包含自己的情感诉求。他在小说中不断完善草地的生活记忆，将创作作为自己的精神归属。同时，他面对草原生态环境不断被破坏的现状发出了生态挽歌。在这种现状对比之下，他更加怀念曾经的草地生活，更加想要留存即将消逝的草原文化。黑鹤写动物，但更是在写人，渴望展现出更多草原的风貌与精神。
一、自我精神归属
“在那短暂的日子里，我接触了太多的生命。在离开草原的日子里，我生活在对那段生活的回忆之中，并通过不断地修正回忆使回忆本身更臻完美”[2]，创作成为黑鹤的精神归属。黑鹤在草地上的那段童年生活给予他一段欢乐的时光。在他成长成人后，这段回忆也是他宝贵的精神财富。他将其作为精神归属，通过创作不断完善那段回忆，不断使心灵得到宁静与归属。
黑鹤在《黑狗哈拉诺亥》的自序中提到自己童年时的经历。在童年时，黑鹤与纯白色的牧羊犬形影不离。牧羊犬长得健壮、勇猛，还曾经咬死一头狼。即使黑鹤有决心将牧羊犬带走，但是当他需要到外地上学时不得不与牧羊犬分离。黑鹤不断适应城市的生活，但是内心始终驻守着一块宝地。小时候的黑鹤相信牧羊犬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但是这个富有理想色彩的愿望没有实现。黑鹤得知牧羊犬一次次前往车站却一直未等到，最后郁郁而终时，“我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消失了，那样的日子我再也回不去了。我失去了童年的草地”[3]。但是得幸于朋友赠送了两只小犬，让黑鹤得以重新审视过去闪亮的日子。黑鹤通过写作回忆过去在草地上生活的美好时光，在回忆过程中不断寻找记忆里的细节，在写作过程中获得心灵的归属与温暖。
第二节影响黑鹤创作的因素
黑鹤动物小说具有独特的风格。这与作家自身的经历是密切相关的。黑鹤的创作主要受童年记忆、广泛的阅读积累和地域民族文化的熏陶等因素的影响，表现在黑鹤的创作观念和写作风格中。
一、童年记忆的影响
作家早期的成长环境对创作来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对于一个文学家、艺术家的生长发育来说，早期经验更具有重大意义，它可以持久地影响到文学艺术家的审美兴趣、审美情致、审美理想”[1]，作家早期的成长经历将在他们的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这将影响到他们的未来的审美情趣，并且在创作中得以体现。作家黑鹤的创作也离不开成长环境的影响。
童年时期的记忆、广泛的阅读积累以及地域民族文化的熏陶对他的动物叙事小说产生重大影响，这主要体现在小说的审美理想、思想和文风中。童年的记忆对于人的影响是隐秘而深刻的。正如托尔斯泰所说“孩童时期的印象，保存在人的记忆里，在灵魂深处生了根，好像种子撒在肥沃的土壤中，过了很多年以后，他们在上帝的世界里发出它的光辉的、绿色的嫩芽。”[2]孩童时期正处于人类身心发展的关键时刻，此时震撼人心的事件将成为改变性格和观念的重要节点。作家黑鹤的童年记忆使他的创作初心得到萌芽，记忆更成为他创作时宝贵的素材库。
第二章黑鹤动物小说叙事视角和叙事空间
第一节动物小说叙事视角
“视角指叙述者或人物与叙事文中的事件相对应的位置或状态，或者说，叙述者或人物从什么角度观察故事。视角在叙述中的重要地位是不言而喻的”[2]，这说明叙事视角在叙述过程中的重要作用。小说在叙事过程中采用怎样的叙事视角将影响小说的表达效果。黑鹤小说在叙事过程中中主要采用人类视角、动物视角和零度叙事。
一、人类视角
动物是充满魅力的，它们虽外形、习性各异，但是都天性自由。黑鹤的动物小说并非只塑造了动物形象，小说还有与动物产生联系的人类。小说在叙事中加入人类视角，从人的视角来观察动物，思考人与与动物及自然之间的关系。
黑鹤的小说从人类视角出发进行叙事，采用的是内聚焦型视角。小说通过人类视角描述动物的行为，展现动物的野性魅力，进一步表达人类对动物的赞美与迷恋之情。小说《风之子》从“我”的视角出发展现了白马的俊美外形与充满自由野性的活力。“我”刚遇见白马时就被它优雅俊美的体型和气质给深深吸引了。这匹白马骨架匀称流畅，浑身有洁白的毛色，犹如绸缎般的长尾和鬃毛在微风吹拂下缓缓拂动。它优雅地扭动颈脖，用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望着“我”，犹如一只洁白优雅的天鹅。这匹白马充满生命力的野性深深吸引着“我”。它嘶叫两声后便踏着草浪狂奔而去，“我”在眨眼间便只听见模糊的蹄音。它逐渐和远处的落日一起消失在地平线上。“我”将其称为“风之子”，正是说明了白马踏着草浪的奔跑速度之快，展现了在属于它的草地上自由奔跑的风姿。这是从人类的视角展现出动物的身姿之美。在《红色狼谷》中，“我”救治小狼，给它取名为“胡子”。过了两年，“我”在雪地中迷失了方向，但是胡子的出现将“我”救出雪地。“我”在小屋中见证了狼群捕猎的过程。狼群布置了包围圈使鹿按照预想的方向跑出林地，跑上冰封的河面。此时河面结冰，蹄类动物在冰面上容易摔倒，难以行走。它们只能徒劳地在冰面挣扎。胡子轻而易举地咬破鹿的喉管，饱食一顿。从人类“我”的视角出发记述了狼群采用谋略捕食的过程，体现出狼的勇猛与智慧。
第二节动物小说叙事空间
除却叙事视角外，叙事空间也是黑鹤小说中的重要叙事手法。“也就是说，空间本身也是时间和历史的产物，由于人物的典型性格或人物的‘主体性’总是与空间的特定历史‘绞合在一起’，因此，被生产出来的某一个特定空间就恰好可以成为某一个人物性格特征的表征物”[1]，这说明了空间在叙事中的重要性。人物具有的主体性与人物所处的空间是糅合在一起的。固定的空间特征对应的是人物内心的色彩，空间的转换也暗示着人物情绪的随之变化。黑鹤的动物叙事以固定和流动的空间来塑造人物形象，传达作者的写作意图。
一、固定空间
在小说中，空间对于塑造人物性格具有重要作用。空间中的自然因素对形成文化精神等具有重要的影响力。当处于文化的耳濡目染下，人物的性格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因此，空间对人物形象的塑造具有重要作用。在人类营地这个固定空间中，动物将会被给予温暖和食物。但是同样，这个空间中意味着动物要遵守规则。如果动物违反了规则，那么它们会受到相应的惩罚。亲近人类的动物身上的荒野气息会慢慢被削弱，逐渐听从人类话语，遵守人类规则。它们对人类有高度的忠诚。而远离人类营地、生活在原生态大自然环境中的动物则完全不同。它们需要依靠自身的实力来全力获取猎物填饱肚腹。在这个过程中，实力的磨练是必不可少的。荒野中的动物身上具有的野性和荒野气息便是在这种环境下形成的。在《狼谷炊烟》中，牧羊犬索尧常常依据自身的判断无视主人那日苏的存在。
第三章黑鹤动物小说叙事功能和叙事语言.............................29
第一节动物小说叙事功能..........................29
一、行动元功能.......................29
二、隐喻功能...........................30
第四章黑鹤动物小说叙事价值与局限........................40
第一节动物小说叙事价值..............................40
一、彰显了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观...........................40
二、拓展了动物小说的叙事技法...............................43
结语..................52
第四章黑鹤动物小说叙事价值与局限
第一节动物小说叙事价值
黑鹤动物小说具有重要的叙事价值。他的动物小说彰显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观，拓展了动物小说的叙事技法，深切关注了地域民族文化。这正是黑鹤动物小说与传统动物小说相比所具有的独特价值。
一、彰显了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观
黑鹤在草地上度过童年，而他长大之后常常行在路上，前往草原、山林等地探访。黑鹤长期在此地生活的经历，使他逐渐形成敬畏生命和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观念，并表现在动物小说的创作中。
黑鹤的动物小说中传达出敬畏动物生命的观念，将生存于世间的生命看作平等。在黑鹤的眼中，人与动物都是大地的孩子，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生命秉持着尊重、崇敬的态度。他认为自然界一切生命的存在从本质上都无价值、地位的高低之分，应当平等看待生命。即使是对于人类来说可能是仇敌的狼、獾等动物，黑鹤始终站在无功利的立场上为它们辩护。面对小说中偷袭人类营地的狼群，黑鹤不会对其行为进行主观的批判。他认为任何动物都是大自然生物链中的一个环节。动物对生存的需求同人是一致的，它们为了生存做出的行为并非能用好坏的标准直接衡量。黑鹤表达出人类敬畏生命就不应当将主观意愿强加在动物身上，而是将动物还给大自然，真正地尊重动物的生命尊严。小说中为金钱蒙蔽双眼的人类过度残杀动物，或捕抓动物卖的金钱。小说常常出现一个熟悉自然、敬畏生命的人类，也就是“我”的形象。小说从“我”的视角遇见一系列动物被伤害的事件，借“我”的口吻传达出尊重并维护动物生命尊严的决心。《红色狼谷》中，尽管“我”非常喜欢小狼，但是“我”知道它不属于我，“它只属于这片美丽的草地。它的身上洋溢着荒野的气息，当我把它抱在怀里时，我可以感觉到那种青草、树林、流淌的河还有风的气息。它来自荒野，最终还要回到荒野”。
结语
黑鹤的童年与内蒙古草原有着密切的关联。在这片土地成长的经历是推动他创作动物小说的源泉动力。现代化进程不断加快造成自然生态的恶化、文化被侵蚀的现象促使他肩负责任创作动物小说。黑鹤自创作以来便一直行在路上，长期行在路上和创作的经历使他形成具有强烈个人特色的写作风格。黑鹤的动物小说对中国当代动物小说的发展具有独特的意义。
黑鹤抓
